国画大师郭石夫苏高宇作客红网

2008-12-17 11:29:06 [稿源:] [作者:] [编辑:]

苏高宇


    
    小婧:在那种环境下,您的那种坚持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。您的徒弟在求学过程中,应该没有遇到像郭老师这样大环境下,艰苦的条件,自己偷偷的画画,但是应该也有曲折吧?不是一帆风顺的吧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刚才我老师谈了他当时那个环境,实际我出生那会,或者说我刚开始喜欢涂鸦的那会是5岁,那会实际上也是他那种大环境尾声的延续,我66年生的,68年随父母下放农村,在农村11年,5岁开始涂鸦,那会环境也非常非常恶劣。湘西那个地方肯定都知道,我们住的房屋都是木板,后来就用冬天烧的木炭条在门上画,画小人,画什么的,而且那会所画的东西都是自己所见所闻的,耳闻目睹的一些东西,因为孩子有很多遐想的东西,更多的是直观的,所以刚开始,后来有些朋友问我,你是不是一直在画大写意花鸟画?我说不是,我说我最早的创作是人物画,他们震惊了,什么时候?我说5岁那会就在画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环境也是特别不好的情况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对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郭老师是不是因为也有这种性格的特质,才收了他当徒弟?
   
    郭石夫:这个不是,因为他认识我的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,一切都很正常的情况下,他一个年轻人追求艺术,到北京来学习,也是很偶然的机会他才认识我的,后来在不断的接触过程当中,我觉得高宇对艺术很执着,他读了不少书,你知道一个画中国画的人,如果他的书的底子不好的话,教起他来很困难,因为他的书底子还是不错,所以一接触以后,我觉得他另外有一种精神在,他的精神完全也是对艺术的追求,所以在这样一种情况下,我们建立了这么一种师生关系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也是一种缘分?
   
    郭石夫:也是一种缘分。其实我倒没有想过更多,因为我觉得艺术总要有人继承,不管是什么学习形式,是学院的教授或者是私塾的学习,只要学习的人他对艺术真诚就可以,只要他有这种天分,又有这份耐得住寂寞的精神,对艺术真诚的追求,所以在这样一个情况下,我们成为了一种师生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我比较好奇,拜入您的门下要经过非常正式的仪式吗?
   
    郭石夫:没有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就直接说您是我师父了,以后就叫您师傅了。
   
    郭石夫:我很多学生都是这样,过去的戏班到现在的戏班,艺术包括武术什么的好多门类的,还是要有一个正规的仪式,但美术界好像还没有这种东西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比较洒脱?
   
    郭石夫:比较洒脱,其实也就是你爱学,因为绘画的东西,我还坚持一个观点,我是绘画的老师只是引路人,要说教的话,他不像学其他的艺术,可以一板一眼的教,绘画不是这样,绘画不是一种文艺,带有娱乐性的文化,它是一种文化现象,更多的是需要自己努力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需要体现一种自己的个性。
   
    郭石夫:需要自己的努力、自己的悟性,完全靠老师教是教不会的。所以我老讲一个比方,如果一个好的画家能把好的学生教出来,只要跟他学的人他都能教出来的话,他首先肯定是把儿子教出来,因为那是他的继承人,可是我看到很多画家的儿子并不是那样,包括齐先生,后人作出的成绩并没有像老先生那样,所以这个艺术的东西,还是靠个人的悟性努力。作为老师来说只是一个引路人,是吧?所以我也不愿意用过去那种俗套,磕头拜师傅,什么的,都没有那些东西。因为只是他好学,这种东西很感动我,我也觉得每一个人学习,像我,我也是没有老师,我也是靠自己学的,应该说完全靠自学的东西,所以我也知道自学的艰难,能够尽我所知的,能够把这种艺术传承下去,后面有继承的人他能做出成绩,对这个事业是一种贡献,对我们个人倒是无所谓的事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苏先生,在您眼中,郭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师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咱们接刚才老师这个话来说,他是非常开明的一位先生,尽管在世人的眼里,我的先生是画传统画的。岔开来说,大家对传统的理解还是有失偏颇,很多人提到传统,就认为跟我们当下拉开了距离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觉得有代沟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好像在大都市生活和工作的年轻人提到在农村母亲一样,有一些羞涩,实际上传统的东西是非常好的,传统是一个文化链,它不是一个死的东西,我跟我的老师在学习过程中,首先他就说,他在从事传统文化研究过程中,实际上他应该是外紧内松这么一种状态,这种松体现在传统大的文化框架下,他的人格魅力、他的笔墨魅力都是追求一种自然、自如的一种状态,包括对弟子也是一样。从这一点说,他是不拘泥于形式的,不妨在把话说开点,其实有一次我还在北京一家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,一个画家公开收了几名弟子,在哪里举行隆重的仪式,不知道弟子怎么样?万一招的三个弟子变成傻子不遗笑天下?中国画是很自由的,没有太多的框架的东西,所以郭老师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,表面上说是传统的大写意花鸟画家,但是咱们从他的笔墨里面见到的是非常雍容的精神,这种精神也是他强调的中华文化大精神,那么我个人也是在这种精神的昭示下进行学习的、进行吸收的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传统文化的传承也是一种自由的传承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对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那我还是想问郭老师对您的影响,在您的艺术道路上,他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我原来是在湘西长大的,从湘西到1999年跑到北京去,闯北京那会,如果说在湘西与北京之间有一条公路或者咱们坐的那辆火车,从怀化到北京西站,郭老师实际上从文化的角度充当那辆火车,把我带到文化大都市去,在那之前,我也一直非常刻苦、努力投入,但是当时他看到我的画那会,这会我还不隐瞒说,他当时是瞧不上我的画的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为什么瞧不上?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他当时当着后来成为师兄弟的六位面前强调了一个东西:我是学生挑老师,不是老师挑学生。那个时候我拿着笔的身上有很多的细菌,后来遇到他这位老师才帮我治好了,帮我清洁了我的肌肤,中国画实际上需要有个好的老师去给你引路。郭老师在这方面做得很好,刚刚说了很早的时候在戏曲各方面都有很多的造诣,不是北京人说的玩票,是能登堂入室的。这样的话,从大的文化视野下对我进行了,算是引路吧,他经常说,其实一个好的老师,往往像一个拐棍,拿着这根拐棍,不是老在老师门前流连,通过老师往上追,追不是追另外一个老师,而是追整个文化长河的里面一道道数不尽的很高的风景,这才是一个学识的正脉。为什么很多人说,终其生到死的那天,画的还是像老师,因为毕竟不是老师,那么作为一个好的老师来说,教出来的弟子也是如此,肯定有一个像的过程,说明像证明学了老师的东西,最后又不像说明老师引导到了发展到自我的道路上去。
   
    小婧:您说得很对,一个好的老师不仅仅是专业上的好的老师,同时也是人生上的好的老师。
   
    苏高宇:对。